2013年7月4日 星期四

第18期 拉青的小火花


香港人的特性與英語給我的啟發
文/陳停

因為工作的關係,到香港參加國際研討會,來自世界各國的老師、學生、機構代表等等齊聚一堂,在這短短六天的相處、互動與觀察,讓我有很深的感觸。

語言是一個開啟我省思的關鍵,雖然在香港講中文也會通,但該校協助此次研討會的學生,無論是到處跑的工作人員抑或是台上的主持司儀,粵語、中文跟英語似乎是基本配備。對於碰到不熟悉語言的我來說,光是想像在眾人面前以英文進行研究報告就焦慮不已,而他們之中,雖然有人今年才大一,就很有自信地在人前流暢地分享她的報告內容。

那幾天也曾經跟一位主持人同桌吃飯,驚訝他才大一之外,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,當他與同桌來賓一起吃飯聊天時,發現有些中文詞彙不甚理解,我們想改說英文,他卻要我們繼續講中文,他說他這樣才能練習。聽到這番話的我,覺得很敬佩,一方面覺得他很上進,一方面反省自己面臨這樣的問題時會怎麼解決,會不會就僥倖地躲避困難的這條路?

另一方面也更加好奇香港這個社會是如何影響了學生有這樣的警覺?因為從香港學生的身上,我感受到的是強烈競爭的心,甚至能嗅到一股強悍的氣息。後來我試著猜測,會不會是因為香港特殊的歷史地位,曾受英國殖民的他們在面對回歸中國之後的變異,試著使自己更加強壯,得以與中國或西方國家競爭;抑或是為了與中國有所區別,所以一心嚮往著英語世界的發展?於是他們勤奮工作、追求財富與名譽,大部分店鋪到晚上11點還沒關、地鐵裡的手扶梯速度比台北捷運還要快(台北捷運已經比高雄捷運快了)、重視人的學歷與工作等等。

因為這一點點的觀察,讓我感受到香港大學生的積極,回過頭來對比台灣大學生,大一似乎還處在茫茫然然、大四還渾渾噩噩對未來毫無頭緒的樣態。不過這需要探討的議題十分複雜,或許香港18%的大學錄取率鞭策了香港學生,使得他們「看出去」的方向似乎跟台灣學生不太一樣,甚至是想要「生存」在這世界上的目標讓他們如此強悍吧。

因為這次接觸了來自不同國家的人,甚至聽到了可愛的義大利腔調英文,我開始思考英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?以前對於英語可說是又愛又恨,它之所以是國際通用語言、之所以被眾人捧的高高在上的背後,有著殖民的意涵讓我很想抗拒它。如果不會英語就無法理解大家在談論什麼、無法與最新資訊或著學術圈新興議題接軌、如果說了一口流利如母語的英語就令人肅然起敬等等。然而一味地排斥它也不是好辦法,想起了曾經有位老師說過語言只是一個工具。

的確,我們不需要崇尚西方國家、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英語,只要能聽懂、能說、能理解對方以及能表達自己即可,帶有什麼「不標準」的腔調根本不是重點。如果我們為了抵抗它的意識型態而放棄學習這項工具,那我們損失的是看見不同世界的機會。

英語做為一個溝通媒介,當然有好有壞,壞處是以英語為主的觀點通常為我們指向某一處景點、某一種畫面,而非英語世界的角度我們便無從得知。不過如果我們連與他人建立「交換意見」的平台與機會都沒有,那如何能繼續深入探究其他問題呢?如果我不懂英語,我怎麼能知道義大利的老師做了什麼有趣的研究;我怎麼能知道南非的社福機構分享的成果?此行深刻體悟到英語作為了解世界的媒介的重要性,雖然同時感受它全球化的壟斷與殖民意味,不過這提醒了自己應該要把握住這個工具,適當地運用獲得更多知識與資源,但不被它的意識型態所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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